第(2/3)页 “现在还不行,还要再等等,大伙再等等,等我们缓过来些…… 但本官保证,你们一定会等到那一日,看到那一天。” 他掷地有声,振聋发聩:“到那一日,你们再酒撒长街,再告慰英灵!” “告诉他们,咱们,为他们,报仇了!” 又又不知道是谁带的头,开始咣咣咣给田大老爷磕头。 “大老爷,咱们记住了!都记住了!咱们听您的话,都听您的……” “大老爷,算咱一个,北戎敢来,咱就杀!看是他们的脑袋硬,还是咱的刀硬!” “大老爷,咱家还有口粮,省一省,够咱吃一冬的,以后咱家干活挣的,全给您。” “对,您别为难,咱们饿不死!” “大老爷,一定要带着咱们报仇啊!” “谢谢大老爷,谢谢大老爷!” …… 田大老爷将头抬高了一些,他不想让控制不住的眼泪再流下来。 他低声道:“我知道,我都明白,回去吧,都回去,好好过日子。 不要从嘴里省,粮食我来想办法,本官说了,今年冬天,虎踞不会冻死一人,饿死一人……” 重重的磕头之后,起身,将腰弯到不能再弯…… 孩子们不知所措的跟着大人学,磕头,行礼,而后被大人牵着,一步三回头的往家走。 闫玉长呼了一口气。 她看向几次与师公配合无间的那个人。 不,是那几人。 分散开来,没有站在一起。 有老有少。 全都穿着破旧的衣服,脸上的颜色明显和脖子不是一个色,一看就是用炭灰抹过的。 还不是那种不专业的一道一道,而是很均匀的涂抹改变了面色,让面容暗沉没有光泽,瞧着就是过苦日子的。 当然,如果她爹能更细致一点就好了,手上都想到了,那脖子为啥给忽略掉了呢? 对,没错。 在下面打配合的正是她爹——闫老二! 闫老二也瞧见她了,先是朝她瞪眼睛,那意思是:怎么哪都有你?你不是在村里吗? 闫玉挑了挑小眉毛:我在这咋地?爹你不也在么! 闫老二皱眉挤眼:爹是来办正事的。 闫玉回话:我也是啊,刚刚她还帮着哭喊了呢,那个情真意切!嗓门又大,哭得又可怜说的就是她。 闫老二一看人群都退了,忙朝她使眼色,示意她跟着走。 闫玉回以摇头,她不需要走,她又没抹满脸灰。 闫老二带着王大郎几人走了。 闫玉想了想,往她大伯身边凑去。 闫怀文看到她,微微一笑,朝她轻轻点头。 闫玉眼睛一亮,挪着小碎步走过来,将小手放进自家大伯温热的手掌中。 “大伯,我爹他们撤了,没人注意他们。”闫玉及时向大伯传递情报。 闫怀文对小二的郑重有几分好笑。 让天佑隐藏身份藏在百姓中间,适时的“说话”,他们和李公公都是心知肚明。 李公公不但不会派人查,就算日后认出来,也会当做不知。 无论关州、虎踞再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,被北戎破城都是遮掩不掉的事实。 斩杀北戎三千的军功,是朝廷愿意与他们配合来演一场不那么丢脸的戏。 并不代表,朝廷对虎踞的情况全然不知。 若他们真当小胜来营造声势,上头必不会戳穿,但也一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。 该给他们的赏赐给了,肖、张二位大人死有哀荣,那么此时,其实应该坦诚一些。 适当的坦诚,而不是傻愣愣的和盘托出。 他们卖了惨…… 天佑的用词倒是好懂又引人深思。 自揭伤疤,让李公公等人看到、听到虎踞的百姓到底经历了什么,之后田大人的一番话,才是此番做戏的真实目的。 第(2/3)页